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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2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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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2 章

看著狐小七討好的樣子,百裏卿鴻眉峰輕挑,心裏不知為何,竟極為受用。

一旁黑袍妖婆,刻薄的嘴臉,目露陰鷙,惡狠狠的吼道:“小子是你害我丈夫,今天非要把你打得筋脈寸斷,血祭亡魂,已慰亡夫。”

寬大袖袍,黑氣濃烈,一團黑霧凝聚成球,越聚越多。

妖婆知道丈夫命喪與眼前少年手裏,他的術法必定不凡,所以準備全力扣殺,不容一絲懈怠。

百裏卿鴻面色不見慌張,知道她是尋仇來了,也不廢話,當即持劍,劍尖朝天,食指中指抿試劍身,數道血珠自劍刃滾落。

已血祭劍魂,劈天而下,數到紅光如閃電攻向妖婆。

妖婆嘿嘿一笑,笑聲令人作嘔,她黑袍一揮黑氣射,沒一會功夫就把紅光劍氣吞噬。

妖婆示威的盯著百裏卿鴻,譏誚的說:“我還以為你這毛小子術法有多高深,原來也是繡花枕頭,中看不中用………”

不等妖婆說完,“狐小七”就搶著打斷道:“你個為老不尊的老妖怪,多大年紀了?欺負後輩還有理了,真是恬不知恥。”

“膽敢這樣和我說話,你是活膩歪了?那就和他一起去死好了。”妖婆氣的七竅生煙。

百裏卿鴻到不急不躁,緩緩的說道:“在下自是明白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,此身修為,難登大雅之堂,不巧,若我是繡花枕頭,那令夫成了我手下亡魂,那算什麽?”

他若有所思,又恍然大悟說“蹩腳蝦麽?”

狐小七沒忍住,噗嗤一笑,心說這人的嘴,夠毒舌。

真損,真真是殺人誅心。

果然妖婆氣的臉都綠了,怒不可遏,也不在和他廢話,飛身大開大合的打法,襲向百裏卿鴻。

恨不能一招就結果了他。

百裏卿鴻就等這一擊,只見他禦劍拖住妖婆,鎮妖鈴鐺一陣嗡鳴大震,八張黃符紙飛出圍困妖婆。

妖婆刻薄的臉,更加龜裂,咬牙“小小年紀心思就這般深沈。”

原來方才百裏卿鴻是故意,交手落於下風,讓妖婆故作自滿,在言語激怒她,為的就是讓她分心大意,好用法陣困住她。

他大傷初愈,不宜在傷氣損元,只能智取。

從和妖婆一打照面,百裏卿鴻就敏銳的明白硬碰硬,討不到好果子,只會兩敗俱傷,所以他驅動黃紙符咒,做法把困在此地。

眨眼間,戰況逆轉,勝負不明,阿橙上前運用妖術助力妖婆。

圓月當空,星耀大地。

“狐小七”支著下巴,一副不怕事大的看好戲。

百裏卿鴻抽身飛出,寶劍鈴鐺隨主而行,他手欖著“狐小七”的身子騰空而起,足點枝頭,驚鳥四散。

“狐小七”回頭望去,妖婆氣急敗壞困在符陣裏暴跳如雷,隨著漸行漸遠,妖婆身形如收圈一般,越縮越小,直至消失在視線裏。

月華如水,城樓燈火闌珊,街頭巷尾,深宵無人,百裏卿鴻禦劍在空中飛行,也幸虧夜晚,要不然被人瞧了去,又為鬼怪雜談平添色彩,引起轟動恐慌。

百裏卿鴻看著身畔女子神情自若,不似常人該有的膽怯慌亂,似乎飛馳空中與她習以為常,心下一動,控制她平衡的手松開。

“狐小七”只覺得身子猛然下墜,正要施展妖法穩住身形,突然看見上方百裏卿鴻正在凝視觀察著她。

“狐小七”一楞,轉瞬就明白他這是又在試探她。

別看這人一身正氣,卻狡詐聰明的緊,一個不防就有可能被他識破,看來以後還是離他遠一點。

“狐小七”心一橫,閉上眼睛,任身子快速向地面下落,就在快要和大地有個親密接觸時,身子一緩,被人環住。

她賭贏了。

“抱歉,剛剛手滑。”百裏卿鴻略帶自責口吻說道。

信你個鬼。。。。

“狐小七”假裝劫後重生一樣,緊緊抱住他,帶著顫音說道:“嚇死我了?”

百裏卿鴻嗯了一聲,拍了拍她後背,安慰道:“沒事了。”

“狐小七”心想,沒事你個大頭鬼。

二人甫一落地,“狐小七”就掙開,離他半步遠,防備的說道:“剛才你是什麽意思,想把我摔死麽?”

百裏卿鴻一臉認真,星眸微垂,再次解釋說:“我內力不足,剛剛不小心陷姑娘於危險當中,實在抱歉。”

“狐小七”一擺手,頗為大度的說:“算了!既是失誤,本姑娘就不和你計較。”

“哦!對了,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,日後你要謹記你欠我的恩情,莫要做出忘恩負義之事”“狐小七”心裏不滿,索性拿小話敲打敲打他。

百裏卿鴻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,說道:“在下自然記得,日後只要姑娘有所需,在不違背理法,不損害道義,不傷天害理,我自當刀山火海,豁出性命也要相助與你。”

“狐小七”點頭歡快的說“一言為定。”

“既然你傷勢無礙,那我們就此別過。”

“天這麽晚了,你一個姑娘家,我不放心。”百裏卿鴻的聲音清冷通透,如玉落朱盤一樣好聽。

“狐小七”腹誹,現在和你再一起才是最大的危險。

又是劍法,又是鈴鐺,更令她恐懼的是他那黃符陣法。若被他發現妖身,指不定怎麽樣呢,動真格的她可不是他的對手。

“我家離這不遠,轉個彎就是了。”聶著鼻子,撒了個蹩腳的謊。

百裏卿鴻沈默一下,“也好,跟在我身邊才是最不安全的,妖婆隨時都有可能尋來。”

“狐小七”擠出一抹笑,說道:“我就是一介凡人,可不想參與你們得爭鬥裏。天師少俠告辭。”

百裏卿鴻點頭,從袖袍裏取出一粒紫色水滴形狀的珠子送給她,說道“這是用鮫人心頭血而制成,名為靈犀珠,用血而侵,可萬裏傳音入景,有朝一日遇見危險,你可以用它召喚我即可。”

“狐小七”用兩指把靈犀珠捏在手裏,舉高對月打量,只見此珠通體紫色,晶瑩光潤,散發淡淡紫色熒光,煞是好看。

“那我就不客氣收下了”她把靈犀珠放在腰間荷包裏,和他告辭,轉身消失在月色裏。

百裏卿鴻再次踏劍飛行,融入天際。

“狐小七”來到城隍廟,廟裏漆黑,神臺供著一座威嚴聳立的判官,滿屋濃重的檀香味,想來日間香火鼎盛。

她走到墻角坐下,閉目養神,外邊蟲鳴螽躍,一道如幽靈鬼魅的身形,悄然而至,飄在房檐一角。

如鬼魅的身影悠悠嘆息,悲苦婉轉,自浮生鏡而穿越前塵,這一個多月她無數次想要占據“狐小七”的身體,掌控主權,改變人生軌跡。

但都失敗了,她心灰意冷。

命運的齒輪,周而覆始,從不曾錯位,這一刻狐小七測底認命。

明知無望,也不在強求,她不會再像影子一樣,跟隨著“狐小七”因為接下每一步,她都了如指掌,又何必浪費時間。

對於她來說,世間美好不多,最珍貴的就是在析城山與家人團聚。

只有半年的時間,而後“狐小七”與百裏卿鴻成親回赤虛堂,那是一切罪惡,悲劇的開始。

抽絲剝繭,有太多疑點,她還需去赤虛堂查找真相。

所以把最後的時間留給和家人相伴,哪怕他們看不見她。

她慘淡身影忽飄飄往析城山飛去。

“狐小七”做了一個夢,夢見一個滿身是血,與她長的一模一樣的女子,她眼流鮮血,淒楚無比的想要告訴她一些事。

究竟是什麽事?

她費力的想要弄明白。

那女子幽幽暗暗消失不見。

“狐小七”只覺得心顫難忍,有些血*腥殘忍的畫面,如一面鏡子破碎數道裂痕,是生離死別,是刻骨疼痛,是血海深仇,可就是拼不出一個完整的線路,這令她整個身子抖動不安。

有什麽東西想抓又抓不住,想逃又掙脫不開,想忘又忘不了,想放又放不下。

像血海隔著天蜇,蒼穹撕裂的末日。

是不可承受的沈重。

“狐小七”臉色蒼白,雙目緊閉,手裏捂著胸口,只覺得呼吸都困難。

這時,城隍廟裏走進一老一少兩個女人。

年老的咯咯一笑,聲音響徹整個廟裏,在漆黑的夜晚顯得格外陰森。

“狐小七”一激靈從夢魘醒了過來,用手擦了擦額間細汗,身體一瞬間毛骨悚然。

“是你們?”她瞪圓雙眼,防備的盯著和自己並沒有什麽過碼的兩個妖怪。

妖婆陰側側看著她,說: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,說那個小子在那?”

“狐小七”剛要準備施法逃走,發現身體一動不能動,低頭一看身上纏著數圈黑色絲線。

是縛骨筋,被綁之人,越掙紮纏筋越收緊。它用百人筋頭而制,所以煞氣纏繞,怨念會集,難纏的緊。

這東西夠惡心,只能抹上屍*油,才可解開。

這簡直是無妄之災。

“狐小七”氣不打一處來,說道:“你抓我做什麽,我和那位天師又不熟。”

妖婆:“你不是牙尖嘴利,怎麽現在又和他不熟了?我看你們親熱的緊。”

“狐小七”不在掙紮打著馬虎眼說:“我和他幾面之緣,交情不深,那時多有得罪,抱歉,您大人有大量,放了我吧。”

妖婆不信她的話,混濁的眼睛露出一絲精光:“這麽說,抓你也沒用了?”

她趕緊點頭附合,“是是是,您老英明啊!”

“既然如此,那就把你殺了,做一身美人皮在好不過了。”

“狐小七”一聽頭皮發麻,方寸大亂,罵道:“老不死你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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